郑州作为中原腹地和中部地区重要的交通枢纽，经济的快速发展吸引了来自全省各地以及全国各地的外来人员，大量外来人口的流入给城市的管理带来严峻的压力。自2002年3月郑州市停止办理和使用暂住证之后，郑州市的流动暂住人员多年来一直处于无序管理的状态。据有关资料显示，郑州市区的常住居民人口数是309万人，而目前外来人口估计已经达到了一百多万。在这样的背景下，郑州市于8月1日起开始实施新的《郑州市市区暂住人口登记办法》，暂住证改名为居住证，办证只收取工本费3元，在郑州暂住30日以上需申领居住证。
    随着新办法实施的日子逐步临近，市民们与在郑州工作的外来人员又是如何看待新的登记办法呢？在暂住证退出历史舞台，居住证即将闪亮登场的日子，老百姓又是如何看待二者的区别呢？为此，河南省社情民意调查中心、河南强视市场研究有限公司，共同就郑州市的情况做了广泛而深入的调查。
    本次调查涉及样本680个，调查区域涉及全市各个区，抽样方法为简单随机抽样，调查方式采用了特定区域下街头拦截访问。

    一、近七成的被访者知道外来人员应该办理居住证

图1  郑州老百姓对办理居住证的认知

    调查显示，68%的被访者知道外来人员应该办理居住证。这对于全市居住证登记制度的宣传降低了实施的难度。
    同时，在已调查的常住外来人口中，有42.4%的被访者曾经办理过暂住证，57.6%的被访者没有办理过。一方面反映出过去暂住证的实施中存在着不少疏漏，另一方面，暂住证的作用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同。总结暂住证中的种种症结有助于居住证的推行上少走弯路。

    二、郑州老百姓对办理居住证了解状况

 图2  郑州老百姓对办理居住证的了解程度

    调查显示， 只有18.1%的外来被访者了解办理居住证的相关事宜，不太了解竟然达到了81.9。这与之前多少人知道外来人应该办理居住证形成巨大的反差，反映出外来人员对具体的实施办法并不清楚，政府的宣传工作应该注重细则的宣传，而宣传的方式应该多样。之前暂住证办理当中也在一些地方张贴过公告，但是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效果。新办法的出台可以采用赠送礼品，居委会组织外来人员开展围绕新《郑州市市区暂住人口登记办法》的各种活动来增加其在外来人口中的影响力，真正让细则深入人心。

图3 郑州老百姓对办理居住证的关注程度

 
    调查显示，对居住证的办里表示关注的占被访者的41.9%，表示不太关注的却达到51.8%。居住证的办理对每个外来人员的影响应该是比较大的，但超过一半的人却不太关注似乎与其重要性相悖。但通过调查了解到被访者不关注的原因很大受到了之前暂住证实施不力的影响。另一方面，对居住证种种好处认识不足。

图4   郑州老百姓对暂住证和居住证的看法

    在问及居住证和暂住证是否有区别时，26.1%的被访者认为有明显的区别，30.4%的被访者认为有区别但不明显，16.7%的被访者认为没有区别，还有26.8%的被访者说不清。
    谈起暂住证，办理过程中的规范问题、强制性调查时的严厉罚款让很多外来者心有余悸。我们期待即将执行的居住证的办理真正能够体现便民爱民，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地位平等，不再成为暂住证的翻版。

图5 郑州老百姓对办理居住证的支持程度

    近半数的被访者对办理居住证持积极的态度。但仍然有8.6%的被访者表示反对。反对者认为居住证的办理根本没有必要。调查中我们发现，很多外来人员对办理居住证持无所谓的态度。这就需要办理的机关增加工作的主动性和灵活性，为应办理者提供各种便利渠道，警民共建和谐才能保证社会的长治久安。
    在居住证存在合理性的问题上，我们认为在现阶段经济不够发达、人口众多的条件下，对流动人口实行居住证管理是必要的。也许随着户籍制度改革的推进，居住证会逐步淡出人们的视野。

图6  郑州市外来人口办理居住证的主动性

    在问及外来人员是否会主动办理居住证时，只有25%的被访者表示肯定会，53%的被访者表示可能会，11%的被访者表示可能不会主动办理，甚至还有3%表示肯定不会办理。而且66.7%的被访者认为居住证应该由本人自愿办理，建议强制实施的只有18.4%。
    被访者表示不办理主要原因在于三个方面：其一，不清楚有什么好处，对有关方面缺乏了解；其二，怕麻烦，整天上班没时间；第三，在郑州打工时间不确定，有可能经常换城市；第三，对于收费制度仍存顾虑；还有的认为没有用，所以不去办理。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外来人口中存在对制度了解不清以及政府执行行为上缺乏信任。因此，除了对制度本身的种种利处宣传之外，还应该严格执行程序，树立群众中的公信力。同时，尽管在全市设立了诸多的办理点，但是办理时间是否合理，是否与外来人员的上班时间冲突是政策执行者应该考虑到的问题。
    我们不妨借鉴一下发达省份的一些经验，在广东省下发的文件当中，提到了居住证的办理实行自愿原则，办理了就可享受到相应的权利，例如可积分转为广州居民；如果不办理居住证，公安部门也不得采取行政处罚。这样的规定是不是更加人性化一些呢？

    三、外来人群点评新“办法”（《郑州市市区暂住人口登记办法》）
 

图7  郑州老百姓眼中新规定的“亮点”

    对于新规定，被访者最认同的是不得随意查验、扣押暂住人员居住证，提及率高达69.6%，体现了外来者人格意识的觉醒，也反映了政府此次出台的管理条例对外来人员个人隐私权的充分保护和尊重；其次，受到被访者认同的是“暂住人口有权举报或投诉”，提及率为47.1%，给受管理者一个申诉的渠道，才能更加充分的了解民声；“办理只收工本费”以41.3%的提及率受到外来人群的认同；此外还有“设计暂住人口登记站”。
    冰冷的行政条例中日渐有了人性化的影子，而老百姓也是看到眼里，记在心里。所以，创建和谐郑州就要不断用人性化去影响百姓生活，用人性化去塑造城市文明。

图8   郑州市外来人口关心办证的重点问题

    那么在即将会执行的条例当中，老百姓尤其是外来人口更加关心什么呢？通过调查我们发现，办证后是否能够享受到市民待遇成了外来人群关注的焦点，提及率高达64.9%。其次是“办征收费是否规范”，虽然工本费只有3元，对此项收费表示支持的被访者也达到45.4%，但是执行当中是不是只用3元就可以办下来呢？“办证后生活仍然受到扰乱”、“办理时间拖延”、“居住证成为暂住证的翻版”和“居住证办理时间和上班时间冲突”都是老百姓重点关注的方面。
    能否消除外来人员对居住证的疑虑，与其说是考验对外来人员的新政，不如说是政府公信力的一场竞赛。
 
    四、郑州常住人口对居住证的评价
 

 
图9   郑州老百姓看待居住证是否带有歧视性的态度

    调查显示，33.5%的外来人员认为办理暂住证带有歧视性，而认为办理居住证带有歧视性的提及率降低到22.2%。这与其遭遇可能不无关系。过去的一年中，37.3%的外来被访者认为受到了不平等待遇，半夜经常受到检查的被访者为27.5%，外来者对其所处的地位并不满意。
    居住证取代了暂住证，《郑州市市区暂住人口登记办法》取代了《郑州市暂住人口管理办法》，不仅仅是内容上发生了变化，在措辞上也有了细微的差别。政府可谓用心良苦，但市民注意到了吗？调查中我们发现36.1%的被访者注意到了这一细微变化，43.4%的被访者认为政府此举确实摒弃了防民制民的陈旧观念，表达出了让暂住人口与市民和谐相处的决心。
    同时调查中，有88.1%的被访者对外来人口促进郑州市的发展表示了积极的评价。这也说明外来人员是构建和谐郑州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摘掉有色眼镜，给外来者一个温馨的家，给外来者一个公平就业的环境是政府部门施政的基础。新的暂住人口登记办法的实施，将直接关系到政府在老百姓中的公信力。是你方唱罢我的登场，换得汤来不换药？还是去除旧病换新颜？我们拭目以待。
 

图10   郑州老百姓看待办理居住证改善社会治安的态度

    对暂住人口的管理再次被提上日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公安部门认为安全管理的压力增大。郑州常住人口是如何看待居住证对于治安好转的作用呢？市民和非市民的意见有所不同，46.8%的市民认为作用重大，而只有35%的非本地市民认为暂住人口管理对于安全程度的提高作用不是重大。
    外来人员对郑州城市建设贡献的贡献无可厚非，带来的问题也确实存在。也许把部分外来者带来的负面影响让全部外来者来承担不够公平，但在中间找到一个平衡所有人心理的杠杆确非易事，换位来思考，双方互相体谅，互相支持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图11 郑州老百姓看待办理居住证改善外来人口管理无序状态的态度

    62.6%的被访者认为居住证有助于改善流动暂住人口管理无序的状态，这也验证了居住证在目前社会发展阶段存在的必要性。

 
图12  郑州老百姓看待办理居住证能够解决的问题

    调查显示，72.4%的被访者认同居住证的办理方便了对流动人口的管理，其次是53.6%的被访者认为可以改善城市治安环境。还有52.5%的被访者认为便于政府在义务教育、城市规划、劳动就业、房屋建设的规划。
    从中也可以看出，被访者对于居住证的出台能够带来的种种好处首先想到的是方便了政府的管理，而对于自身权益的维护都放在了后面。我们不得不思考，政策的出台是为了便民还是方便政府自身。也许政府在制定惠民便民政策的同时，也应该考虑如何让老百姓感受到政府出台政策的是以老百姓为出发点的，这样才能让老百姓自觉去遵守行政条例。

    五、市民和非市民看待未来城市承载力上看法不同

图13  郑州老百姓对未来城市承载力的看法

    在问及“郑州城市建设水平是否能够满足未来人口增长的需要”时，总体上来看，52.5%的被访者认为能够满足，略高于持不能满足态度的人。但是，相对而言，市民对于未来城市建设发展水平能否达到人口增长的需要持比较谨慎的态度，而外来人员则要乐观一些。另据调查，只有22.7%的被访者认为“居住证办理是否会导致城市人口激增”，49.7%的被访者持否定态度。
    值得思考的是，2004年8月郑州停办了户籍新政，原因就是因为大量人口涌入城市，导致公共资源紧张，城市交通状况和环境压力使新政实施变的举步维艰。新一轮的暂住人口登记办法可以看作是户籍改革的试水，其最后的实施结果可能会对郑州乃至河南的城乡一体化建设产生影响。对于城市发展如何与人口增长和谐共处这个命题的论证从未停止，我们努力脚步也在不断的创新和改革中步步前行。